颜神佑道:“静候其变。”
六郎似懂非懂,想了一阵儿,才问:“于今几家,谁先亡?”
颜神佑摸了摸下巴:“按雍、益无大事,不在思量。三家里么……事到如今,除非济阳自寻死,阮梅必先亡!”
六郎问道:“亡于我?”
“亡于我。”
六郎露出一个笑来:“我亦想济阳不会救他。”
姜氏目视颜神佑,颜神佑点头道:“六郎想得极对。济阳与阮梅有夙怨,且不如阮梅果决,攻阮,济阳未必肯救。攻济阳,阮梅之心难测。”
六郎作大悟状:“阮氏便是死在难测二字上了,对么?”
颜神佑摸摸他的头,对他道:“你想想济阳的位置。”
这回姜氏都很快明白了,济阳夹在楚丰与阮梅中间,颜肃之就算攻下了济阳王的地盘儿,跟楚丰要怎么解释呢?这样的亲戚,能不翻脸就不翻脸,顶好是以势相压,请他认清形势,来搞一个合并。压还不能压得太明显了,比如直接把他邻居给干掉了。
姜氏见姐弟俩对话告一段落了,便打发六郎去看八郎。六郎对母、姐一施礼,踱着四方步走开了去。颜神佑头一回这么有闲看她弟的背景,见他像个小大人似的,昂首挺胸,手还背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