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颤抖似乎从心底发出,震得全身血脉都在簌簌作响,她的牙齿上下相击,发出格格的细音。
那些生命里永不可忘的旧事光影,刹那间沧海奔回。
雪白的医院……憔悴的妈妈……简陋的小屋……窗外的油菜花……
病床的等候……老旧的童话……封面的小鸭子……抚过残破书页的手长满老人斑……
孟扶摇突然跪了下去。
她跪在冰凉的台阶上,斜侧着身子,向着远隔时空的那个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然后她伏于尘埃,脸贴着冰凉的玉阶,在那样彻骨的寒冷和悲凉中,低声,却平静的道:“请放长孙无极。”
请放长孙无极。
眼泪慢慢沁出,只有一滴,落在玉阶之上,深入玉石肌理,那一小块白色,便略略的深,像一块被烫破生命细胞,永久难愈的伤痕。
妈妈,对不起。
人生里,有很多比自己心愿更重要的东西,那些深爱和成全,那些宽容和放弃,那些牺牲和了解,那些轻易的抛掷和努力的争取,那些写在我一路血泪历程中的,永远闪烁光亮,照耀我一路前行的最可宝贵的东西。
没有他,没有他们,我走不到现在,当我想着独自一人无所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