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有悠悠的树枝摇晃声,可以想象,某人正一丝不苟的按照剧本重演,他一定躺在细而脆的树梢末端,一团云似的轻,一缕风般的闲淡,他投树枝也一定很准确,每抛出一根,都准确的掷进火堆,落入先投进去的树枝之下,随着树枝的增多,渐渐形成了一个拱形的柴堆,使得那火堆燃烧得越发旺盛。
孟扶摇硬撑着不动——我都知道,我就不理,我看你玩什么幺蛾子。
头顶上那人轻笑,孟扶摇在心中默数:一二三……
没有第三声。
某人提前修改桥段,低沉平静的声调从树梢顶端悠悠飘下来。
“姑娘,夜寒露重,我很冷。”
台词背得真顺溜……孟扶摇咬着嘴唇想笑,笑到一半拼命敛住,做肃然耳聋状——装,我叫你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眼前衣襟降低了点,长孙无极似是调整了树枝的高度,好让自己顺利降落到某个不合作的人身侧,还是那个高卧树端闲闲托腮的姿势,眼光在她身上飘啊飘,飘啊飘。
孟扶摇扭转身,做达摩面禅状,眼观鼻鼻观心,不语。
“姑娘,你冷不冷?”
孟扶摇解开最上面一个衣扣,示意她现在很热——六月天,不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