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
屋中落针可闻,安静得叫人不安,年年只觉他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心不由越跳越快:他怎么不说话,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他。
他放下了肘,直起腰背,薄唇抿紧,身姿挺拔,如有实质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幽黑的凤眸看不出多少情绪,许久,冷冷淡淡地“嗯”了声。
年年的心中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失望,伸出了手。
他又看了她柔白纤细的玉手许久,方慢慢伸手,由她扶着进了内室,在锦幔低垂的床榻上坐下。
纱窗半掩,将明亮的阳光滤得朦朦胧胧;角落里,铜错金三足螭纹香炉香烟袅袅,氤氲了原本就晦暗的光线。
小丫鬟端了铜盆过来,年年就着盆中的热水绞了帕子,服侍他净面。温热的帕子刚刚探出一半,他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腕。
年年被他捏得有点疼,蹙眉讶然:“大人?”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己接过帕子,擦了脸和手,随手将帕子丢回了铜盆。
年年抿了抿唇,手落到他头上的乌纱上:“我服侍大人宽衣。”
他眉眼沉沉,又看了她一眼,似乎冷笑了下,却没有再度拒绝。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