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许久,移了一盏灯过来,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握在手中,拿笔蘸了颜料,在缺了一块颜色的小指上细细勾画。这些颜料经过了特殊处理,入水不化,可以保持不短的时间。
等到画完,他没叫醒她,灭了灯,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他忽然惊醒。
黑暗中,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口中发出细微的痛苦之声。
他起身点了灯,但见她素白的手紧紧捂住胸口,额角冷汗涔涔,似在挣扎。平日灵动的杏眸紧紧闭上,长睫挂着泪花。
这是……魇着了?
他心里一紧,伸手轻拍她,唤道:“年年,年年……”
年年浑身抖得越发厉害,蓦地哽咽出声:“去你娘的荣幸!”一下子睁开了眼。
聂轻寒心头一惊:这是怎样一双眼啊?冰冷,无情,仇恨,仿佛穿越了时光,历经了沧桑,却绝不该是出现在骄傲任性、养尊处优的小郡主身上的一双眼。
究竟怎么回事?
年年定定地看着他,散漫的目光渐渐聚焦:“聂小乙。”
他熟悉的小郡主又回来了,刚刚的那个可怕的眼神仿佛只是他一时的错觉。
“聂小乙。”她又唤了他一声,声音隐隐带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