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念一想,她缓缓蹲下身,然后抱着膝盖埋着脸自己骂自己:
“周静姝,要是这种事落你身上,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批了一顿,你也会很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低醇声音在寂静的楼梯转角位兀地响起,像在安静的演奏厅里拉动琴弓流出悠扬的大提琴琴声。
周静姝眨眼,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戴着口罩遮脸的男生正直直站在她身后,不知站了多久。昏黄楼梯灯在他头顶勾勒着他的轮廓,窄脸宽肩一览无遗。
他低眉顺耳,对上她双眼时眼神纯粹铄光:
“我不会生你的气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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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从冰箱里翻出最后一支蓝色纸包装的酸奶。他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指,给她拆好了吸管,插进锡纸洞里再放到她手边。
周静姝从他进门脱下口罩的那一刻一直在打量他的脸。
他眼窝的淤黑变成紫红色,脸上巨大的擦伤开始陆续结痂,边缘泛着青黄色,几处深一点的伤口横横竖竖贴补丁似的贴上啡色创可贴。
看得她喉头发紧。
沙发不算大,秦颂把周静姝安顿在上面,自己坐在地毯上对着空调按下遥控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