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体力不支,她此生从未觉得如同此刻这般累过。
就算小时候被师父在后山罚课,也从未这般失去过力气。
莫非,我真的要死了。
这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汹涌而出的那一刻,便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如同一滴墨汁滴在宣纸上,不断渲染,越来越大,越大越重。
之前的景象一幕一幕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的眼前划过。
遇到师父的那一天,遇到师弟的那一天,自己当上大师姐的那一天,跟人第一次打架的那一天,街头闹事跟布庄小姐抢猫的那一天,那些曾经以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记忆,此刻却无比清晰的从她的脑海映照出来。
贺终南不知为何,心绪一片宁静。
她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安详。
就好像有无数朵茉莉开在自己身边,她们的香味好好闻,那种芬芳与甜美,是之前她从未闻到过的。
她觉得自己很累,非常的累。
就好像那最关键的心柱倒塌了一般。
贺终南缓缓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风的声音,草丛中虫鸣叫的声音,淅淅沥沥的雨声,屋檐下风铃摇摆的声音,山谷里回荡的回音,各种各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