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营帐轻微的声响,一个人影闪身进来。
郭思谨一下子停着了呼吸。
帐外有人说话:“祝姑娘,陛下安排太医过来,给您瞧病。”
郭思谨盯着向她靠近的人影,慢慢坐起了身,同时应话道:“让他在外面稍等一会儿,等我穿好衣服。”
“小谨,是我。”
声音很低很轻,郭思谨却听出了是谁。这世上管她叫小谨的男子,除了爹爹之外,就只有皇帝。
郭思谨朝着人影拉了一把,把他摁在她刚躺过的地毡上,然后去燃灯。
他穿着金军的普通兵服,脸上抹了灰,但仍能看到大致的轮廊。
“别担心,金军过淮水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我们的兵力全部在长江一线,守十来日是不成问题的。”皇帝说完这些,从营账的边沿爬了出去。
郭思谨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如现在这样想大哭一场。情绪的巨烈波动,让她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消失的。
太医来诊过脉之后,说是心有郁结之症。
“哪个女子天天跟着一帮要去杀人的军队跑,晚上都会睡不好,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能不郁结吗?”郭思谨烦燥地说:“不用熬药了,我还是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