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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婳离港那一夜,似是支撑他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溃塌,施婳的车子驶出施家不久,他坐在书房里,第二次晕厥之后,他伏在桌案上许久,一个人又幽幽转醒来,随即却沤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所有人都瞒着他,可他也在瞒着所有人。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病人才是最敏感的那一个,真正的无碍和强装出来的无碍,一眼就能瞧得出。
可演戏的是施婳,他从来都不会拆她的台。
夙夜难寐,心肺撕扯着一样剧痛不断,他们却说他只是太过劳累身子撑不住才会晕倒。
可她不想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好了。
将她余下后半生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他也就再没什么牵挂。
书房的保险柜里还有东子昔日给他的那些致幻剂,余下了七八支的剂量,他将那些药一一注射入自己的静脉中去。
那一日在书房胡闹那一次,像是渺远的上辈子的事,她翻过的书,用过的纸笔,看书时坐过躺过的柔软毯子和沙发,他站起身来,一一的抚过。
他其实已经能感觉到,她一点点的在恢复昔日的记忆,所以,哪怕他病的重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