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以回到香港,其实颇费了很多的周折,但鉴于他在非洲的民间志愿者身份,又因为是救人受伤方才意外感染的埃博拉,大使馆争取了很长时间,与香港这边沟通了无数次,甚至自费租用了飞机,由医护人员全程陪同,做足了隔离准备,才得以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之前种种微薄的希冀,仿佛攥在手心里摇摇欲坠的那些奢求,到见到他那一刻,终究还是化作了虚空一片。
安静了那么久的渠家宅子,忽然有了最后的喧嚣。
守着宅子的那些渠家旧人之中,无声的啜泣渐渐练成一片。
宅子里辟出一间小小独立的房子,随行的医护人员做了严格的消毒之后,凤池就被安置在那简陋的房间中。
掌珠因着身孕的缘故,原本众人都不肯答应她去见渠凤池最后一面,可她执意不肯,只是摇头落泪。
最后还是傅竟行开了口,要她穿了两层隔离服,从头到脚,甚至手指尖头发丝都严密的防护起来,而他也收拾妥当,陪她进去。
那时是十月底的天气,还有一周就是她和傅竟行的婚期。
渠家宅子里那一片偌大的荷塘,荷花早已凋零了,荷叶也枯萎了,可宅子里那些果树,却依旧枝繁叶茂,硕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