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曜在前面走着,司朗在后面跟着。跟刚才的那个心无旁骛的柳曜不同,他与他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此时他散发的低落的气场。甚至,隐隐约约,司朗好像看见了柳曜的后背上露出了一把匕首的尖端,顺着尖端在往下滴血。
两个人走到了一片空地,柳曜停步,转身,用手捂住了司朗的眼睛。
“你要是敢把我往沟里领我就跟你急啊!”司朗戏谑地说。
被蒙着眼睛往前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突然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变得松软了,紧接着柳曜把手拿开,司朗眨了眨眼睛,呆住了。
好美。
星河倾斜而下,月亮高高悬在空中,淡淡的亮黄色散射在海面上。没有了白天太阳的蒸腾,晚上的大海更静谧更深沉。
像神明的栖息之所。
柳曜抬头望了望天空东南角的处女星宿,他还好端端的在那里。
妈妈,您在那边过得好么?
司朗和柳曜坐在海滩上,缄默无声。
司朗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大海。在海城生活了十九年,见惯了太阳照耀的金光灿灿的大海,却从未领略过如此绮丽的月下之海。
海风轻拂,浪花涨了又退,卷着一层层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