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找到工作了,他替她开心,家里要是有了稳定的收入,生活虽然很拮据但起码是安稳的;但是哪一个豪门太太能一下子就接受从十个保姆围着转到每天低头哈腰给别人提鞋的落差呢。如今苏小青用这样平常的语气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像是渴了要喝水这么平常的一件事。更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生不逢时的结果。
柳曜常常想:这世界怎么能这样残酷的玩弄一个人的人生呢?
随随便便把人架在空中,与日月星辰为伴,银河霞光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等到已经在这种生活里游刃有余的时候又重重的把人扔到泥潭里,在有毒刺的荆棘丛里不见天日的苟活。
就仿佛是一场梦。
当男孩看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床上的人蒙上了白布被推了出来,他就知道,一直把这当成一场梦的自己,该醒了。
从那天从美梦中吵醒一直到蹲坐在手术室门口,只有柳曜一直把这当成一场梦。他没有在梦里有太多的挣扎,没有目标,也没有生存的技能。他像是一块永远回不去原样的宇宙垃圾。在浩渺的宇宙中,在成千上万的垃圾中围着不知名的星球转动。速度和方向,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它只能随着包裹着他的废墟运动,无休无止也无需思考。不管他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