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刚出国不久,莫名又飞回来一次。
他那时候其实超乎寻常的冷静,找人的时候看不出一点悲伤或者难过的痕迹,反倒是让想看笑话的人都很扫兴,他只是逐个把周围人问了个遍。
有没有人见过阮衿?最后一次见在哪里?
他就像个在街头排查户口的警察似的,挺没劲。
薛寒见过阮衿一次,她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见过阮衿的,这和发现新大陆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当时不愿意说,或许是因为对李隅的报复吧,她有点恨他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恨他什么都不记得,直到今天也是一样,他还是这个样子。
不讲出来是一种伤害,而阔别七年再讲出来,更是一种伤害,她觉得自己很高明。
“当时我问过你的,我说你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东西?但是你表现得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盯着你的眼睛说:对不起哦,我也没见过他。其实我见过他,可你转身就走的背影好无情。我那时候刚从便利店出来,看到阮衿穿着病号服,手背上还沾着输液贴,他跟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没什么两样,喘不上气了还在街上光着脚跑,那样子实在太可怜了,真的,我看着他去电话亭打的电话,打完还蹲着哭呢,不知道是不是给你打呢?”
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