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他不希望李隅给出什么评价,因为没有那种必要。李隅鲜少提起自己那七年如何度过,他相信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狼狈。
甚至他希望李隅不要像自己那样,有种用拳头捶地的不甘,不然会难受很多年。
从稍高的土坡顶下去要比上去难得多,阮衿踉跄地踩着湿滑覆着雪水的石头,有点跟不上李隅的脚步,他心里有些着急,准备多跑几步,但是李隅干脆就给他拎起来架着走了一段。
双脚重新落地之时,阮衿有点发愣,他觉得虽然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是很多东西忽然都不一样了。
是李隅变坚定了些,他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风实在很大,吹过来的风还有那股炸药硝石的味道。坍塌的建筑,堆积起来是一种惨烈的景色,就像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各种零件像是骨头,全都被戴着安全帽工人们拆卸出来。
阮衿坐在机车上最后眺望了那边一眼,把挡风镜拉下抱住李隅的腰,那坍塌的废墟被抛之脑后,然后离他们终于越来越远了。
一直等到机车速度减缓,那轰鸣结束,阮衿下车,他这才发现,李隅并非是带他一起回老宅。
这里是陈惠香家楼下,四周都是居民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