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没搭腔,捏在指尖的笔却在缓慢地打转。
那一团团的阳光都拢落到李隅飞扬的发丝和耳后,照耀出一种运动过后自然的浅薄红色。温柔而迟缓,但是又很通透,他感觉自己甚至能透过这光,看到少年人尚且还未长好的骨骼,以及一些色泽不明晰的血管。一颗喉结,吞咽冰水时滚动起来显得生机勃勃,而那些阳光就是那种让阮衿觉得很舒服的阳光。
他就这样跟着很多人,把赤裸黏腻的目光匆匆堆积在他身上,从窗子这头,再到那头,以至于最后消失得一干二净,也依旧攀附着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再不抄老师就来了。”
阮衿自己率先回过神,把英语卷子掏出来递给后面的女孩,“作文是要写英语本上额外交的,你写了没有?”
“什么啊?”陈幸只顾着埋头飞速复制着阮衿的各个选项,抄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不要半分钟就已经以狂草字迹飙到了短文改错,根本无暇顾及阮衿在说什么。
猜到她可能没写,阮衿从书包里掏出来早就帮陈幸写好的一份。字迹模仿得还特别像,他昨晚打着瞌睡闭眼写的,把那种重症肌无力的感觉把握得特别到位。
“阮神您是天使吗?”
“也不是,天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