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出来。
已经过了三更,江夏就打发了越哥儿回去歇息。她自己也洗漱上床,然后留了一盏灯在窗台上。
昏黄的烛光,透过床帐映进来,特别微弱,却能够看到,迎着烛光的床帐,暗花纹样都成了剪影一般的漂亮纹路。江夏目光落在这些繁复流畅的纹路上,只觉得眼前所见的也是纷繁不明的,让她看不清方向。
她隐约记得不知在哪里看到一句话:当你看不清方向的时候,就问一问自己的心,按照心之所向选择。即便错了,也不用后悔。
她这会儿就特别羡慕那些历史上特别纯粹的人,愿以生命来固守心中的执着;死谏;殉城;殉国……
她这个现代来的灵魂,搁在现代,她会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民族。但在这里呢?她始终不觉得自己应该忠于某个君王,或者某个主公。
到目前,能让她想生死相守的,除了越哥儿,就是徐襄了。
到了这个时候,江夏才知道,自己始终没能真正地融入这个时代,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就像看电视、看,看着那么多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在动情处也会哭会笑,却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中。
宋抱朴如此,宋希行同样如此。也或者,在她的心中,帝制本就成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