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话,夏月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使劲儿往薛壮怀里偎进去。
薛壮抬手摩挲着她的长发,继续道:“当时我情绪激动,想法也很简单直接,对方是来刺探情报的,还重伤了父亲,他自然罪该万死,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出手的时候却没有半分犹豫。
“父亲十分满意,军帐中的其他人也都对我大肆夸赞,可我却被军帐内浓重的血腥味惊呆了。
“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快下雨了,山腹中的空气湿漉漉的,好像随手都能拧出水来。
“夜风也没有往日的凉爽,带着轻微的土腥味,裹挟着血腥味吹到脸上,闷热腥臭得让人几欲窒息。
“当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跟着父亲回家,随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时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夏月初听得认真,一想到当年还只有七岁的小孩子,就已经经受了自己如今所经受的全部崩溃、恐惧、茫然和无措,就止不住地心疼。
她抬手抚摸着薛壮的后背,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抚和支持。
薛壮偏头在她耳边烙下一吻,低声耳语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么?”
“自然想知道,但不管是怎么走出来的,你当年还那么小,都太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