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小时候,家境还算可以,还被家里送去私塾念过几年书。不过一来我不是个读书的料,二来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爹的生意亏空太大,家里卖了房子卖了地才勉强还清。那时候饭都要吃不起了,就业没有继续念书了。
当时我家那边县城,有个十分红火的包席馆招学徒,我爹说,去饭馆学徒,再差也有口饱饭吃,就把我送过去拜师。
谁成想,我竟该着就是吃这碗饭的命。才用了五年便在店里做了厨子,一做便又是五年……”
夏月初对老人家讲古并不反感,前世的时候,师父也喜欢讲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刚开始听得无趣,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倒是体会出些滋味来了。
“那您十五岁就开始自个儿掌勺了?”
“啧,想啥美事儿呢!”廖老爷子摇头道,“先当改刀后做面案,直到二十岁才算是正式地满师出徒。
做学徒虽然包吃包住,但是没有月钱,我在包席馆做了十年,也未能给家里添半两银子,爹娘靠着乡下的几亩薄田,勉强混个温饱。
满师出徒必须得摆谢师酒,那会儿家里穷得连摆酒的钱都借不到。最后还是我师父看我可怜,偷偷借给我十两银子,让我摆了谢师宴,这才名正言顺地出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