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未然,许千山明显没想到郑旭态度这么恶劣,一时怔在当场。郑旭现在还能想起来他当时的样子。许千山尴尬地抿着嘴唇,微微抬起头,先看张未然,又看他,眼睛里带着一点儿不自觉的委屈。像一条毛发光滑顺亮的家养名犬,落在豺狗群里时茫然又无措。
张未然说许千山是他北大学弟。张未然想做一张有古典气质的概念专辑,机缘巧合,把中文系的许千山请来写词。写了几首,张未然觉得不错,问他要不要跟圈里人聊聊。许千山说,一直喜欢醍醐乐队,如果有可能,想跟他们合作。
郑旭就是醍醐乐队的主唱兼键盘。
许千山随身带了几首作品,一笔清秀的钢笔字,写在活页本上。郑旭收下了,其实没有用。他的歌词很好,像诗,应该做成民谣或者流行芭乐,但郑旭挺瞧不起芭乐。他喜欢粗粝的,凶猛的,燥的。郑旭也用不着别人的歌词,他自己就能写。话糙理不糙,唱新歌时能被半条街吹成工体文豪。
郑旭对许千山的词不感兴趣,对这个人倒是有一些带着恶意的窥探欲。许千山后来又来过几次酒吧,张未然在的时候,他跟张未然坐在一起,张未然不在,他就独自靠在乐队旁边的吧台喝酒。许千山只喝啤酒,大概一杯半的量,只在郑旭上场时点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