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注视着,很容易产生被信赖爱慕着的错觉。
顾得白喜欢被祁鸣这样看着,总想让这样的时刻再久一点,再多一些。
偏偏祁鸣像是完全不怕他真的失控,没底线似的安静接纳,等他满足,由他来把控节奏,决定何时停下。
顾得白每次都能踩着祁鸣承受的底线停下,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白天里,祁鸣让他不要有过多的顾虑,不需要有任何心虚愧疚。顾得白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慢吞吞想着,怎么可能不心虚,怎么可能不想补偿呢。
祁鸣几乎是一夜无梦,像以往那样,被顾得白耗尽了精力就睡得格外深沉香甜,只要没有打扰,能到接近中午才醒来。
顾得白却做了一夜的梦,翻来覆去地没有办法睡实,中途心悸惊醒了很多次。
梦境几乎不成型,断断续续,却每次都续上了,梦到八十岁的他和祁鸣白发苍苍,依然相守。然后他走了过去,为祁鸣披上一件外衣,劝他多注意身体。
白发的祁鸣却忽然看着他笑起来,颇为讽刺地说,我知道,腰腿挺不直了的话,就不够像他了,对么?
这是顾得白头一次有醒来后加倍可怕的噩梦。
彻底不再睡得着时,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