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六子,是马六子……”前去拉红绸的两个兵勇大声惊叫起来。
一听马六子,我不免也多看了这死者两眼。看脑袋瓜子,是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其天中塌陷,法令和人中短,面皮紧绷无沟壑,上唇有个长着黑毛大号痦子,倒确实是个短命相。
大柜推来满脸是血的那管带,上前一瞧,皱眉道:“还真是马六子。这小子怎么死成这幅德行了?你们,你们有谁今天见过他,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有人大声道:“回大人,一个时辰之前,马六子还在芍药园的窑姐房里。”
此时一个胖墩墩的女人,站了出来,这人一身的烂胭脂味儿,穿金戴玉,但年级上又已经过了招揽生意的年纪,所以,一瞧就知道是个鸨.妈子。
“大……大人,马六子一个多时辰前,确实在我那里玩儿着。不过,后来他匆匆走了,说是……说是那管带还有事要他做。结果连账都没结呢,哎呦,我的天老爷呦,我又亏了两百个铜板儿,我那的姑娘可不是吃草料的啊……”胖女人扭着肥硕的胯骨哭诉起来。
那管带一听,顿时叫道:“胡说……胡说八道,我何时找他有事?你这老.鸨.子,臭老娘们,竟然敢满嘴喷粪,我看这金沙场的生意你是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