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鸥晕头得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飞速旋转,却回答:“要是呢?”
陆惟名嘴边浮出一点笑来,却冷硬无比:“十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耐,而且,你觉得我吃你这一套?”
宛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沙鸥骤然打了个冷颤,终于在刚才那句话中,勉强找回了一丝清醒。
是啊,十年了,他们之间早已隔了天堑鸿沟,而他如今站在悬崖一角,居然借着突如其来的醉意,企图一步横跨十年甘苦,重新站到对方身边。
痴心妄想,必然摔得粉身碎骨。
沙鸥端着杯子,走到陆惟名旁边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
一室静默。
过了许久,陆惟名看着茶几上那杯茶,氤氲的热气都已经散尽,就像他少年时期积攒沉淀下来的希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他终于说:“你休息吧,吃胃药不能喝酒,所以等明天酒醒了再自己去买回来吃,我——”
话未说完,沙鸥忽然抬手,扣住他的手腕。
陆惟名垂眼,看了看死死攥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劲瘦修白,由于力气过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沙鸥垂着头不看他,却将另一只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