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跳动着。他索性放下竹简,站起来在廊下慢慢踱步。
缪监如往常一般,跟在秦王驷的身后,距离三尺。
风吹着廊下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王驷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宣室殿是极高的,从殿后望去,整个后宫他都一览无余。
魏夫人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芈八子如何会同魏夫人说心里话?魏夫人是到死都不会放弃争权夺利的人,怎么可能淡泊自退?他太了解魏琰,她这一辈子,就只会争、争、争。争得头破血流,争得一败涂地,犹不肯罢了争心。她亦知道,自己不会相信她会息了争心。她同自己讲这番话,绝不是为了表白自己,而是为了把芈八子的用心告诉他。
那么……
秦王驷忽然站住,转身问缪监:“连魏氏都晓得想方设法来向寡人求情,那么芈八子为什么没有来向寡人求情呢,难道她不怕寡人将子稷也分封出去?难道这易储传言甚嚣尘上,她就真的不曾有企图吗?”
缪监轻声提醒道:“大王曾答应过芈八子,若得巴蜀之地,会允她一个请求。”
秦王驷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所以她这般镇定,不愧是……”他笑到一半,忽然停住,内心却有些惊疑不定,转身重新朝着来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