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几个时辰。
就像不讲道理的女人似的,说哭就哭,一哭还不会停了似的。
尤其是这千山岭上的天气,比苗疆其余地方的天气又更扭曲一些。
雨水夹着冬天的寒意,冷得像冰又像刀,落到顶头那些冬日也不会落叶的参天大树厚厚的树冠上,发出的声响不停地震响着耳膜,像不停地有人在耳边敲着闷鼓似的。
如此便罢,雨水在树冠上汇聚,再倾斜而下,有如从天上坠下了一把又一把冰刀一般,若是不注意而被砸到身上,就如同被刀劈到身上似的,疼得发慌。
但下雨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下这般瓢泼般的大雨时山间的毒瘴浓雾会淡去许多,易于辨路,且下雨的时候林间的危险也会少去许多,毕竟那些个蛇蚁毒虫可不会在下雨的时候大肆爬动。
梅良倒是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他手里的那盏牡丹花灯。
别人织蓑衣是不让自己被大雨淋湿,他织蓑衣则是第一时间给那盏花灯罩上。
他可担心他辛辛苦苦护了一路的花灯被这千山岭的雨水都打坏了。
他们此时已经置身在千山岭上,巴木的阿爹言而有信,将他们带到了千山岭山脚。
他没有随他们山上来,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