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他。
“我自己会洗!”程思渡嚷嚷,又笑眯眯说:“晚上吃什么呀?”
“我六点半下工,今天请了会儿假,带你去吃烤肉。”谭轻掐掐他脸上软肉。
“你说的,我会吃很多很多,你可得带够钱了。”
结果点餐的时候,程思渡压根儿没点多少肉,“要先点个五花,出出油,然后再点个梅花肉,你吃牛肉吗?那再要一份肥牛。嗯,再要两份饭吧。”
“别给我省,继续点。”谭轻吹了会儿空调,脸上燥红渐渐褪下去,舒服不少,声音都柔柔含着笑。
“够了够了。”
程思渡想着,谭轻送快递辛苦,他得替他着想,能省则省。总之嘛,跟小媳妇想给家里省钱一个道理。
“你离开工地以后去哪里了?”程思渡吃着谭轻烤的梅花肉,唇上油汪汪的。
“回家看了看。”
谭轻没说实话。
他坐长途回到小城,顺着熟悉的街道往家里走,门锁着,灯暗着。人呢?早死了。
谭轻在家门口污渍斑斑的迎宾毯上坐了一会儿,等暮色四合,万家灯火亮起,他才真的明白,他是一个人了。
高中的时候读《陈情表》,里面写道“茕茕独立,形影相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