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渡,程思渡两手撑在盥洗台上,头耷拉着,很落寞地没动,腰背在冬天依然是薄薄的一捻。像尊没温度没人气的白色石像。
不等谭轻靠近,程思渡突然剧烈地干呕了两声,但是好险没吐出东西。
他慢吞吞地洗了把脸,透过眼睫上未干的水珠看到镜子里倚着门框抽烟的谭轻。
谭轻真是烟酒无度。
他劝说自己,我是医生,因为医生的本分和天职,他才有勇气开口:“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程思渡。”谭轻似乎很喜欢打断他说话,“你怎么了?”
“没什么。”程思渡有点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像个生闷气的小男孩儿。
谭轻不逼他,又用那种藕断丝连的口吻对他说:“思渡。不是恋人,我们还是朋友。当时我们年纪太小,做了些傻事,现在——”
程思渡打断他,咄咄逼人:“你觉得那些事情都是傻事吗?”他又突然泄了气,无奈地,似乎早已预见了谭轻的动机,“工作是工作,我不会带入个人情绪,你可以放心。”
谭轻在他们这段业已结束的关系里总是游刃有余的一方。思渡很讨厌这一点,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谭轻却眉头深锁,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