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潋滟如清泉。他笑了笑接着说:“我是来看病的。”
安澄心下咯噔一跳:“你又乱说。”
“怎么是乱说呢?”他向后坐去,两手左右撑开:“岳父是我汤家几十年来的家庭医生,我从出世到现在,身子都是他照料的,所以我觉得不舒服的话,当然应该登门来找岳父看病。”
他向她眨眨眼,光如碎星:“所以我不是乱说,我是在自圆其说。在法庭上也一样,往往并不一定需要缜密的逻辑,只需要你能自圆其说,陪审团也都是人心肉长,自然就肯相信。”
安澄心底莫名被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胀满。她紧紧盯着他侧颜:“你……该不会真是哪儿不舒服了吧?”
他转过头来,露齿而笑:“嗯,真是病了。”
他捉她的手,按在他心上:“相思成病。”
那一瞬,他的心脏热烈而又稳定地在她掌心下怦然悸动,那频率穿透掌心,沿着安澄的血脉,也同样振荡在了她的心上。
那一瞬,他们是两颗心,却跳着相同的节奏。
安澄忍不住湿了眼眶。
“值得么?”母亲曾经这样问过她。为了维护司法公义,要忍受与他的表面为敌,更要母子天各一方……彼时她也曾在手机里对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