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犀依旧不慌不忙起身,系好西装扣子之后,才走上证人席,坐下。
证人席面向旁听席,他的目光不动声色从安澄面上滑过。
“原告,Yancy呀,你这孩子该知道这桩民事案子就是因为你寄出照片给我当事人才引起的吧?如果不是你寄出照片在先,我当事人也不会因为激动而发表那些言论。”
汤燕犀耸耸肩:“照片是我寄出的,可是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说啊。”
可可先生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寄出照片之前,难道不知道这照片是什么内容么?那是他的妻子啊,当年那一场离奇的车祸里,他的妻子葬身火海,他的儿子也毁了容……这是多惨烈的记忆,谁人再看见这样的照片能无动于衷,你说啊?”
汤燕犀难得认同可可先生一回,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是应该有动于衷。可是我认为,他应该在看到照片之后痛斥那一场车祸的责任者,比如说那辆车子故障的话,就痛斥车子厂商;如果是对面大货车相撞,证明是大货车司机的主观事故,那就痛斥大货车司机;如果是公路本身的问题,就痛斥路管局或者州警啊……”
“怎么都排不到第一个就痛斥我。或者说痛斥完我之后,也应该同时再痛斥那些人吧……比起照片来说,更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