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到六楼的病房跟前,正好碰见巡房过来的小护士。
护士冲她抬了抬表,“这都几点了,探病明天早点。”
她说:“护士小姐,我是曲司令的家属,他两个小时以前才被送进医院,我进去看看他就走,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那护士看她的模样并不像说话,这里虽然是军医大的老干病院,平常什么政委什么副官没有见过,该遵守的纪律要遵守,该宽松的时候也要宽松。
护士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说:“另外一位曲先生现在也在里头,刚才我已经提醒过他了,老司令还没有那么快醒,你们看看差不多了就早点回去,时间太晚了我也不好交代,你明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裴淼心冲她点头道谢。
轻轻拧开爷爷病房的房门,偌大的单人套间病房内正中间一张苍白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一边输液一边戴着氧气管的憔悴老人。
裴淼心站在门边,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爷爷,也觉得他白头发真是多了好些。从前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爷爷总是嫌弃她聒噪,等到她真的与世长辞、离他而去时,他却又害怕起身边的那些聒噪,只因为他再无法从那声音里头听出哪一个是她的声音。
所以多时爷爷总喜欢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