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笙心里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面前的女人,依旧发髻高盘,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名牌,严谨而又雍容。
但近距离下观察,比之五六年前,她的眼角多了些细纹,眼中多了分沧桑。回首经年过往那些种种画面,虎台县医务室的初遇,当时崔永贞的眼神中满是凌厉,态度倨傲盛气凌人。
后来再见,是她在茶餐厅支走崔贤,以食物链高低端的差距阐明了她的想法,当时她的眼中满是不信任与猜忌,还有崔贤为自己中刀抢救时崔永贞撕心裂肺的痛恨。
再后来,就是朝南市一中组织旅游,崔贤的早恋宣言在崔永贞强势转学下化为梦幻泡影。
京城的伤心夜、单车上的瑞雪兆丰年,太多太多的过往,有那不堪回首的,也有些暖人心脾的,而到了今天,卫笙亦是唯有长叹一声,攥着手中的袋子重重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容,静静回望着崔永贞。
二人相视一笑,崔永贞缓缓颔首,“是个好孩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人觉得包含了太多太多,这是一种从不信任到欣赏认可的跨越,尤其于崔永贞而言,是将视为宝贝的儿子,在某种程度上拱手交出的心路历程。
拱手交出。
这个词令卫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