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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状若无心地观察着屋里每个人的反应,果不其然,一提到钟家表哥,替楼奉彰按揉肩膀的史姨太双手明显一顿,他从对方眼中捕捉到几分慌乱。
楼奉彰咀嚼苹果的速度慢了下来,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叹息道。
“念晃那孩子,不成器得很,狎妓赌博抽大烟样样都沾上了,当年我恨铁不成钢,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又命人给他强行戒烟,他恨我入骨,早已不认我这个姑父,英国去了一年,半封信也没寄回来过,如今竟是失去了联系……”
梅凤官紧接着问。
“既然如此,父亲就不担心?没派人去找过?”
见楼奉彰看了他一眼,梅凤官飞快掩住面上的激动,平静地道。
“若连唯一的表哥也不出席,我这婚礼,便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楼奉彰道。
“怎么没找?他不写信回来,我立刻就派人去了伦敦,谁知到了送他入学那间学校一问,说是已经大半年没见他来上过课了,听说是和一个歌女私奔了,也不知去了哪个国家,这大海捞针的,如何找得到?”
梅凤官就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抬腕看了眼表,起身告别。
“父亲,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