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正想揭穿溪草近乎逃避的自欺欺人,却听她怅然一叹。
“润沁没了,这世上我的血亲已一个不剩。留下他,我只想在世间多一份羁绊,多一个亲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溪草的手无意识抚上了肚子,尽管小腹依旧平坦,可因为怀孕,让眼前的女子自然流露出母性的光辉,覆盖住了眉目中的凌厉之色,把她的美带上了一层亲和力。
梅凤官自来到漠城,便一直都是阴冷湿寒的天气,今日难得晴日,冬日的暖阳照在溪草的身上,在她身上打出一道浅黄色的光晕,完美地好似一幅画。
内心的潮涌渐渐平息。
这般美好的情景,他想守护。
唇角无意识间勾起,再开口时,梅凤官的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柔软。
“襁褓中的我,被家中老仆放到了梅影班的门口,被班主收为义子。其实和真正的父亲比起来,他既无权势,也没钱财,在乱世中从事着下九流的营生,可在我心中,他比那二十余年对我不闻不问的总统爹更为亲近。还有梅影班中的弟子,大多都是被父母丢弃的可怜孤儿,可我们亲如一家。”
梅凤官停了一停。
“溪草,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取代谢洛白的位置。只是想告诉你,血缘并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