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磕巴地说着恭贺的话,心里却忍不住发酸难过,把自己因长期劳动,略显粗糙的双手往蕾丝袖子里藏了藏。
这个沈溪草,比她漂亮,比她优雅,爸爸提起她来的时候,满面的不舍和惆怅,而这位清俊的表哥谢洛白,顶着众人的非议也要娶她,对自己,却正眼也不瞧。
她站在沈溪草旁边,就如烛豆与明月,被她夺目辉光衬托得一文不值。
溪草察觉到了陆云卿对她的抵触,毕竟她鸠占鹊巢这么久,被正主讨厌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更是不甚在意。
雍州城,想巴结谢洛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因此拿到他下的请柬,都很赏脸地来了,恭维祝贺的话更是没少说。可私下推杯换盏间,却没少嘲讽谢少夫人的妓@女身份,席间聊起来,更有人目睹了楼大公子抢亲一事,给这场婚礼添了几分尴尬。
而溪草根本没有心思应酬。整场婚礼她都是浑浑噩噩的,毫不在乎别人探究的目光,梅凤官的突然出现,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宴会结束后,谢洛白和溪草回沈家新房。
没有了喧闹的喜宴粉饰太平,白天那段插曲再次浮出水面,如一根刺,梗在彼此之间。
两人坐在车内,空气死寂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