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线头拨弄着珠串,一百零八颗佛珠弹掉了半串,地上倒了一片不知生死的沙弥与武僧。
他挺立阁中,仿佛站在尸山血海中,天人殿的阵法源源不断把力量输来,让师宣浑身躁动,越发想肆无忌惮,他稳了稳心神,瞄了眼夺门而逃的余下沙弥,并未去追。
身侧的迫人的视线缓缓压来,师宣侧眸,看到徐徐走来的清明。
青衣僧唇抿于一线,脸上筋脉鼓胀,表qíng几次变幻,扫过遍体鳞伤的师宣时目光含痛,掠向奄奄一息的沙弥武僧时眸中生憎。脸上表qíng淡泊到几近虚无,若想探知其想法只会得到一片茫然,仿佛似已忍耐至极,收敛至极,不露分毫。但唯有一双眼无比摄人,往日的通透与慈悲都成岌岌可危的薄冰,掩盖住底下道德与私qíng互相拉扯出的汹涌波涛,让人见之心颤。
师宣心脏紧缩,皮囊因阵法翻涌的毁灭yù望却越来越高涨,他目视清明一步步走来,几近哀恸地质问他
为何又造杀孽?
师宣弯唇,让皮囊中躁动的肆意在唇齿间流窜,我想杀就杀,你能奈我何?你若是看不惯眼,大可杀了我!
你非要如此屡屡相bī?
唔我bī你什么了?师宣轻笑着,又弹起一珠,命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