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看来绣姨娘是真跑出去了。”
周姨娘忙着手上的针线活,连头都不抬,说:“她女儿死了,发一会儿疯夫人还能把她打死?她跟我们怎么能是一样的?好歹还有一子一女呢。”
这婆子看周姨娘这个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得闭了嘴。
绣姨娘这时坐在后院洗衣房的水井沿上已经坐了半天了,这水井安府最初在这里建府时就挖了出来,到了今天已经有数百年,井壁上被井绳年复一年拉磨出的印痕已如沟壑一般。绣姨娘伸手摸了摸井沿边上的磨痕,又扭头看看身后高高的院墙。
在秦氏还是小姐时,绣姨娘就已经伺候在秦氏的身边,伴了秦氏数十年的光阴,亲眼看着秦氏的富贵,说绣姨娘的心里没有一点嫉妒那是假话。看着秦氏侯门深宅里掌上明珠一般长大,然后在嫁为人妇后一年年在富贵荣华中优雅地老去,绣姨娘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也能过一过秦氏的日子该多好。
冷雨浇在身上,绣姨娘却也不觉得冷。想想自己的这一生,跟安太师上床,若不是她也有攀附的心思,太师又如何会注意到她这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秦氏也没骂错她,她是个会勾人的贱人,这辈子注定不得好死。家生奴才生下的孩子还是家生奴才,生生世世都是奴才,她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