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病去如抽丝,得慢慢将养才是。”——虽然心里知道董鄂氏的身子是好不了了,也该安慰的时候,还得捡着好话安慰着。
董鄂氏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这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她哀哀叹着,满脸哀愁之色。
宜萱上前扶她,道:“回去吧,晌午的日头终究毒了些。”
董鄂氏抬头看着那中天的日头,她笑着道:“毒了些吗?我倒是不觉得,比起大公主对鸾儿,这日头的毒又算得了什么呢?”
宜萱身子一僵,便抽回了扶她的手,董鄂氏这话已经不是暗讽了,而是明晃晃的刺人。可鸾儿的事儿,宜萱终究不是全然无愧,但此刻也只能继续硬气下去了,“佟家的格格,是熙儿自己瞧上的!”
董鄂氏“呵呵”笑了,笑得凄苦又满是讽刺,她望着宜萱的脸,直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凡大公主开口,莫非盛熙还会违抗母命吗?!我竟是如何想都不通,鸾儿到底是哪里招了大公主嫌恶了?”
宜萱瞥了一眼花圃中盛开的嫣红蔷薇,淡淡道:“其实有些话,大可不必都挑开了。我是不会强迫自己的儿子做不愿意做事情,而你这番,难道仅仅是为了鸾儿吗?”
董鄂氏脸色微青:“大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