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渊通体冰凉。
他瘫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一向从容的脸上露出复杂之色。两鬓的白发,在灯光下越发明显。他艰难地试图拿起电话,下一刻却又放了回去。
渊深深叹了口气。
他重新戴上眼镜,拨打了物证处的电话。
“把案子的口供和证物都拿过来,对,现在。”渊的声音有些刻意冷静的金属冰冷,尾音处透着点颤抖。
不一会儿,物证处的人将东西都搬了过来。
渊将其中和唐家有关的口供全都抽了出来,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若是真的公开出去,这唐家就算是完了。
渊将资料拿到碎纸机前面,神情沉重。
当年就知道家一旦承了杜家的情,日后必定是要加倍奉还的。只是沉寂太久了,他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这份情会就这样过去。
渊在刚当上检察长时,正是意气风华的时候。因为过分清高自恃,被人设了陷阱,误判了一件案子。
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审判的官员官职并不大,按照家的力量要压下去不是不可能。只是当时正好赶上巡视组到访,要翻查近期案子,一时让渊如坐针垫。
加上渊平时得罪了不少人,都想抓紧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