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远远望着妖山,战马惊恐地原地踏步,若不是被缰绳束缚,早已撒腿逃亡,他心中的惊恐也与马匹一样,束缚他的缰绳只有正帅职责和对王室的忠诚,可妖山每迈出一步,这种束缚就减弱一分。
“大势已去。”他说,彻底死了心,向身边的符箓师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全军转攻妖山,将它拦住。”
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符箓师却只是稍作犹豫,马上向前线传出命令。
辛太傅调转马头,向断流城驶去,他要抢在四足妖山之前过河,跑出几十步之后,他停下了,发现卫队没有全部跟上。
他再次转身,五百余名将领和卫兵,居然只跟上来数十名,其他人停在原地不动,只留给他直立不动的背影,一付破釜沉舟的架势。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西介国军队的确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但事实差距摆在那里,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慷慨赴死而改变。
这世上愚蠢的人总是比聪明人多,辛太傅无意劝说任何人改变主意,他的几名儿孙和亲信都跟他是一条心,这就够了,至于有一名孙子自愿留下,这是他承受得起的损失。
五十多人骑马驰入断流城,剩下的四百多人,包括传送命令的符箓师,互相看了看,向南方战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