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拍成肉饼了。
笑过一阵之后,喻海涛说道:“秦海,你刚到青锋厂,不了解情况。我们算什么衙内啊,青锋厂这两年连续亏损,都快揭不开锅了。厂里现在只能发基本工资,老职工连医药费都报销不了。我们哥们挣20多块钱学徒工工资,全都要交给家里。想买包烟抽都要靠自己出去打点野鸡才能挣到。”
“打野鸡?”秦海寒了一个。
“就是自己做点小生意。”苗磊替喻海涛解释了,“像我们今天这样,从厂里弄点边角料,自己打几把铁锹、锄头什么的,卖给老表,挣点零花钱。”
“哦,是这个意思。”秦海释然了。他知道苗磊说的“老表”是城里人对农民的统称,虽然不带什么褒贬之意,但能够体现出说话人在身份上的优越感。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单身楼前,这是一幢两层的筒子楼,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墙面和窗户看起来都灰扑扑的。走进单身楼,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着炒菜的香味、人们身上的汗味、盥洗室里的水腥味。楼道里每个房间门口都搁着煤球炉子,男男女女们正在忙碌地做着晚饭,同时还在大声地交流着各种八卦信息。
陈荣坤分配给秦海的宿舍,是在单身楼的二楼。几个人顺着木质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