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皱着眉头询问道,目光中似乎隐有关切之色,只是这神情中的关切究竟有几分真假,那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绿竹退下后,屋子里就又变得空荡起来,明明是暖意融融的屋子,可温偃却仍旧觉得冷得厉害,那寸寸缕缕的寒意如附骨之疽依附在她的身上,并争先恐后地朝她身体里钻去。
她像个空洞无神的木偶一般走进里间,并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之后,这才觉得身上的冷意稍缓,而她脑海里也就不由得再度回忆起了先前那宫婢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已经基本成型的婴儿,血淋淋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温偃的手不由得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当初那个苦命的孩子死去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吧……那个冷酷的,无情的君王,任由着别人将他的子嗣杀死,可他自己却对此不闻不问。
人常说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可是郑钧……
‘咔擦'一声,像是有什么细细的丝线悄然断裂,温偃心里的对郑钧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念想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断裂了,再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温偃的指甲深深的抠进床沿,她眼眶通红,眼中似有泪意流转,可偏偏那一双眸子却是冷得像冰,森森地往外冒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