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看我还有多少黑头发了。这一天到晚劳心劳神的,你当我是赵泽轩啊。干诊空了大半层楼,我看他闲得要发霉了。”
    “我不也是一样不剩多少黑头发了。”陈文强摘下帽子,马头黑发,乌溜溜地亮得发光。然后他像认识到什么了,赔笑说:“你别看我现在是黑的,我半个月染一回的。那个老周啊,你想开点儿吧,你又不是没钱,该染头发你就染呗。”
    “我又不像你,天天要去院办晃悠几圈,总想着要保持院领导的光辉形象。别说我在手术室里戴帽子,就是不戴帽子,我平时连太阳都见不到。我染给谁看?”
    “那你这黑不黑白不白的光荣吗?把自己收拾利索点儿,每天照镜子刮胡子,也不觉得自己老,心情也舒畅点儿,是不是?”
    “自欺欺人。”周主任不屑。
    “少扯淡。不自欺欺人,这一把子年岁了,你还等着有人来哄你啊。那个老周,你别以为57岁就准备到站了。你回家干啥啊?天天去公园溜达?哪有啥意思。再说你不还准备晋正高的嘛,正高要65岁退休。甚至75退休都可以。”
    “那也得我干得动不是。”
    “你有什么干不动的。多带几个人出来,以后你动嘴就可以了。咱们这个年龄了,还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