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吆喝他,想退休又不够年龄退不下来,去门诊又不甘心。到那时再去准备晋副高,那难度只比现在大、不会比现在容易的。”
罗主任停顿了一下,决心把事情和母亲说透彻。
“妈,在外科虽是以技术为主的,但若他到那时仍还是主治医师,科主任一句话:说手术通知单必须要副主任医师以上签字才有效,那他连送手术单的资格都没有。能不能开台做手术、什么时间做、都得听别人的安排。
主任不签字他就没办法;或者主任要做术者,他就必须得让位。像他这样的出身、资历,就是摆在那儿给主任拿来做杀鸡骇猴立威的。
到那时说不出来的苦,绝不会比直接含了黄连轻。那才是家里外头、心里面子上,我俩在省院人前人后都过不去了呢。”
“你总是有道理。但你再和我犟嘴,我就说你一句:你当初怎么教罗天背诗的,你往后就给我怎么督促小杨学英语。”
“妈,罗天背诗那会儿,她才几岁啊。”
“闺女嗳,人的自尊心,几十岁是比几岁更强、更脆弱、更伤不得的。人心啊,都是记坏的容易记好的难。罗天是你亲闺女,你骂两句过后也没啥事儿的。可你和小杨是半道的夫妻,更得要厮抬厮敬地才能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