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不仅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中记载了这个垂体腺瘤的病历, 还把这对夫妻的表现,记录到心理分析那个本子里。
她觉得男人的那一串串“怪我”、是在求他妻子说一句“不怪你”;他的唠叨是在等着他妻子说一句“不怪你。”
可他不仅在当天晚上没等到,而且永远也没可能等到了。
因为“福运祥”并没有保佑他妻子见到第二天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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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以至夜班护士、李敏和陈文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儿。
他们夫妻俩住了一个四人间的小病室,这也是十二楼的患者少, 尤其是神经外科只有几例术后的、两例今天才做完手术在监护室的。另外正在检查、待手术的几个患者,分住在两个八人间的大病室里。
凌晨时,那男人连滚带爬地狂拍护士办公室门。
“大夫, 大夫,我媳妇不行了。”
这一嗓子把李敏喊了起来。她踩着护士鞋的鞋帮,边走边扣白大衣的衣服纽扣, 快步地尾随夜班护士奔到患者身边。
李敏不管护士正要量血压,她掀开患者的被子, 右手握着听诊器,左手的几根手指已经摸进患者的衣襟里, 她的脸色随即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