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两层木楼静悄悄的,竟然没有电灯、蜡烛这些照明的物事。月光透进窗棂,照射在一张满是皱折的苍老面容上,竟是雪一般的白,若非这个黑衣老人还有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说不定会被认为是一只老鬼。
老人此刻正端坐窗后,身下是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蒲团,身前放着三碗清水,碗倒是寻常的碗,水却有些古怪,随着他的呼吸声渐渐加长加重,碗口的水开始慢慢旋转起来,相继升起三道乳白色的水雾,站在许长生的角度看去,水雾被月光映射,就仿佛这老头儿忽然在面前点燃了三枚烟花一般。
在程子良一家人面前高傲冷漠的‘何叔’此刻却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前,低眉垂首,现出了一个仆人应有的模样。
“道友光华内敛、返璞归真,只怕已是‘半步人仙’的修为了罢?若是性喜游戏人间,天下尽可去得,若是爱打不平,华夏有多少不平之怒?你我皆非凡人,做朋友比做敌人更好,道友又何必为那孽子一家出头?
老何,你说是吧?”
老人身不动头不摇,一双偶尔展现寒光的老眼还在眯着,一缕音波却已从他唇吼间发出,竟是束音成线,到了许长生和何叔的耳鼓才猛然炸开。
何叔闷哼一声,耳鼻中已微微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