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尸骨她便又折腾着把包里用绸布扎好的骨灰盒拿了出来,索性抱在怀里,以免因为山路颠簸把里面的骨灰都撒出来。
车上的人已经不怎么聊天了,有人昏昏睡去,有人巴巴睁着眼睛看前方,许是知道山路陡峭。多少总有些紧张。
全子见连翘一直抱着怀里那个盒子,好奇问:“什么宝贝要一路叫你抱着。”
“骨灰盒,我朋友的。这次来就是要把她送回家去。”连翘回答得很自然,完全没停顿。
倒把全子吓了一跳,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只能略糙地咳了几声。
各自都沉默了,连翘也没什么精神,抱着宋微言的骨灰靠在椅背上开始不再说话。
车子又在山路上绕了一会儿,地势越来越高,连翘觉得胸口开始闷起来,气温也愈发低,身上的羊羔毛大衣顶不住寒气了,再加上缺氧。她不禁头晕脑胀,竟然裹着围巾睡着了……
邺城的公寓,冯厉行一夜没睡,书房随着窗外的晨曦渐渐消亮,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横七竖八堆了一缸烟蒂。
墙上的挂钟敲了6下,6点整。
他站起来走进衣帽间换衣,洗漱,剃须,镜中出现一张面目清俊的脸,他冲自己笑了笑,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