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要骗他。
难怪她去巴黎的第二年便突然休学数月,也难怪安安手术后她要如此紧张,甚至她还曾恬不知耻地躺在他身下说自己是她这五年来唯一一个男人。
陆家人果然都不可信。
连翘去归叶堂接安安的那日是阴天,她起得特别早,应该说是隔天夜里都没睡,一个人躺在床上又哭又笑,天消亮便开车往郊外赶。
一路上她紧张又欣喜,想着安安扑到她怀里喊她“妈妈”的场景,可一到那边却被刘院长先喊到办公室。
“余小姐,昨晚安安知道你今天要来接他,足足闹了一晚上,说他不想见你,也不会跟你回去,我怎么劝也不听,最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小家伙抵触情绪很强烈,所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把他先留在这吧,以免强行带走再闹出什么事,而且你也知道的,这孩子心思藏得深,以前跟你亲是因为他感激你对他的好,可现在你突然从姐姐变成妈妈,让他知道原来他的亲生母亲一直活得好好的,却把他一个人丢在孤儿院,所以有些东西就一下子变了……”
安安对连翘的亲昵一下子变成了憎恨,变成了他幼小心灵里可能永远都长不好的一道疤痕。
连翘恍恍惚惚地走出归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