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病得最重那次,叫来了律师,拟好遗嘱,说得清清楚楚,除了人情味的给予项默森项氏芝麻大点股份,其余的,都属于项世元。
当时项默森仅仅只是报以微笑。
他从来不在乎,从来不奢望老爷能对他尚存几分恩情——但是他身体不好了,如今病得说不了话了,他依然能孝顺的,给他穿衣喂药,叫他一声父亲。
因为他深知,子女孝敬父母这是常理,没人能推翻,他也不愿去做一个太过纠结过去的人。
汪绮玥很了解这个儿子,项景枫不是亲生,项世元一辈子没活个名堂,项璃自顾不暇,项恬年纪尚小,家里能管事的也就只有项默森了。
要忙事业,要忙女人,要忙家里老小,还有谁会比他更累?
此时在孟晞眼里的男人刚毅的侧脸,其实她能从那轮廓看出他神情里难以掩饰的疲态,想起曾几何时他问她那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累,你看得见吗?
孟晞心里疼了,面对着他,唇张了又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项默森抽完那支烟,看时间,八点十分。
他摁灭了烟头端着烟灰缸进屋,没搭理孟晞,面色平静,应该是那支烟的时间已经消化完了整件事,调整好了自己。
孟晞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