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小号手,在暴风雨遇到了一个人对他说“过来“,那么这个小号手只会做一件事情,是“去“。 我跟在他后面。他在悠然信步。我则不太一样,我可没有他那么端庄。这样,我们到了舞厅,东倒西歪地--当然是我,他的脚下却仿佛是站台,一直走到钢琴的边。周围没有人,几乎一片漆黑,只有几丝微光,忽这忽那。一九零零指了指钢琴的支脚:放开脚钩。
这时的船儿像是跳着开心的舞一般,连站住脚都费劲,松开轮子的挂钩简直是蠢事一件。
相信我的话,松开它。
他真是疯了,我想,而后,松开了挂钩。
现在到这边来。
他接着说。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真不知道。我停在那里,扶住了开始滑动的钢琴,滑得像一块巨大的肥皂。这情形可真是,我发誓,这要命的风暴,再加这个疯子,还有他坐的琴凳--简直是一块肥皂!而他的手却放在键盘,纹丝不动。
你现在不来不来啦。
那个疯子笑着说
ok,我们把一切弄个稀巴烂,又有什么呢?我跳来了,这样,我已经跳了你那个烂琴凳,现在呢?
现在?别怕。
他开始弹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