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往里瞧去,却不见棺椁坟冢之类,只有一名粗豪大汉扛着柄铁锨,围着一只火炉转来转去,额头上汗出如浆,神情甚是焦急,正自喃喃说道:“这要如何是好?这要如何是好?锅里的汤沸将出来,我又如何交差?”
田砚又往那火炉瞧去,只见炉膛内火烧得正旺,火下却无柴薪,只有一团白茫茫的云气,辨其形貌,倒与那云海类似。
火炉之上架着一口大锅,锅内俱是淡银色的汤水,此时早已煮得沸了,翻腾汩动之下,险险就要溅出锅来。其上丝丝青烟冒出,合作一股,笔直往天空升腾,颇为神异,正是那烟柱所在。
那大汉早已瞧见了他,却并不理睬,只顾围着火炉打转,愁眉苦脸。田砚正要开口探个根脚,肩上小鸡却从睡梦中惊醒,拍着翅膀嚷道:“好香好香!这又是什么好东西?”竟一个纵跃,已是摇摇晃晃立在锅沿之上,不顾汤水滚烫,连嘬几口,啧啧有声。
那大汉见小鸡窜来,本欲一锨拍成肉泥了事,却见它竟将汤水稀溜溜喝下了肚去,手上便生生收住,嘿嘿乐道:“小鸡啊小鸡,你那肚肠却是什么做的?竟连这等汤水也喝得下去?”
小鸡嘬了一阵,打个饱嗝,又跃回田砚肩上,说道:“爹爹,那汤当真不错,你可要尝上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