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票买卖干完,上头发派的差使也算是结了,这一百来日,兄弟们个个把脑袋寄在阎王爷的桌案上,陪着许某水里来火里去,挨剑受拳,这份过命交情,许某记下了!”发话之人乃是条粗豪大汉,满面虬髯,黑面碳眉,一蓬赤发根根炸开,颇具几分气势。此刻,他正端着斟满烈酒的海碗,对着下首十来人一番激勉,梁上浮尘随声簌簌而落,连带着旁边温酒祛寒的火堆,也是歪了一歪。
“头领说得哪里话,莫说只这一百来日,就算千日万日,又有谁来皱一下眉头!”
“天塌下来有许大哥顶着,干翻人道那帮杂碎他姥姥,又待怎的?”
“老大英明神武,无往不利,正是我辈楷模,圣道栋梁!”
下首众人一阵乱哄哄的聒噪,随着许姓头领仰头牛饮,顿时,辛辣之味四下弥漫,混着阵阵汗气被火舌一蒸,屋内气氛陡然就活跃了几分。
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的汉子摸出匕首,将手中熏肉剔出一块肥瘦相间的,递到许姓头领手里,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问道:“头领,这一回上头急催紧赶,就差在兄弟们屁股上塞个炮仗来撵,这批人道崽子的好血好肉,怕是用处不小。”
许姓头领瞟他一眼,余光瞥见下首众人都竖直